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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回 樵漁雙俠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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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願幫忙?”

“貧僧不但難以從命,也勸前輩別這樣。”

“你怕我們捉不了他們?”

“這是置貧僧於不仁、不義之中,而且也違背我佛慈悲。”

“你怎麽不仁不義了?”

“阿彌陀佛!這兩位施主為貧僧而言,貧僧不但不感恩,反而幫助前輩去捉他們,這就是不仁、不義。”

“你這小和尚很會知恩圖報呵!”

“貧僧不敢違背師訓,也不敢違背我佛慈悲。”

“若我一定要捉他們呢?”

“貧僧將力阻,請前輩三思。”

“小和尚,你人不錯,可是太胡塗了。”

“貧僧怎麽胡塗了?”

“你知不知他們兩個是什麽人?”

“什麽人?”

“難道你沒看出他們的武功來路?”

“貧僧正凝神運氣沖破被前輩封了的穴位,沒有看見他們是什麽人。”

“他們是神風教的人!”

灰衣僧人不由一怔:“真的!?”

甘鳳鳳也感愕然:“我們怎麽是神風教的人了?”

山婦指指小蛟兒:“憑他的武功,我沒有冤枉你們吧?”

小蛟兒說:“大嬸你誤會了。”

“老娘一點也沒有誤會,你剛才的身法和掌法,和神風教教主黃岐士是同一門路的,你以為能瞞得過老娘麽?”

甘鳳鳳問:“你與黃岐士交過手了?”

“沒交過手,我會亂說嗎?那一次,老娘和老殺才一時不慎,敗在他的掌下,潛入藍溪水中,才逃了出來,這一次,老娘要捉你們雪恨了。”

老樵夫說:“老伴,你怎麽將我們不光彩的事也直說了出來?”

“老殺才,敗就敗了!有什麽不光彩,這一次,你我可小心,別再敗在神風教人的手下,那小和尚不幫忙就算了!叫他快走。”

灰衣僧人說:“阿彌陀佛,前輩,貧僧看這兩位施主的為人,不像是什麽兇惡奸詐之徒。”

“神風教的人,假仁假義還不夠嗎?要不要老娘一一數給你這胡塗的小和尚聽?正因為武林有你們這些大仁大義的胡塗人,才讓神風教在武林中坐成大氣候了!”

甘鳳鳳拍手說:“大嬸罵得太好了!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
山婦朝著甘鳳鳳說:“你別在老娘面前裝蒜,假裝正義。你們戴了一副人面皮,不敢將真面目暴露出來,心地光明磊落的人,哪用得著戴面具?”

小蛟兒和甘鳳鳳聽了更是驚訝,這個肥胖山婦的一雙目光,竟然看出自己戴了面具了,可見心思之細,目光之敏銳,超過不知多少一流武林人士,看來樵漁雙俠,名不虛傳,怪不得怪影托自己見樵漁雙俠,代他向他們問好了。

灰衣僧人愕然:“他們戴著一副人面皮?”

老樵夫說:“小和尚,我老眼昏花,看不出情有可原,你怎麽也看不出呵!”

山婦說:“這下你明白老娘為什麽要捉他們了吧?”

灰衣僧人合十說:“阿彌陀佛!貧僧無能,請問兩位施主,你們到底是什麽人,因何在百丈嶺出現?”

山婦說:“小和尚,你再念十句阿彌陀佛,他們也不會說。”

甘鳳鳳笑著:“是呀!我們會說嗎?”

山婦說:“小妹子,聽你說話聲音年紀並不大,何苦要參加神風教!”

“我呀!正想問你們是不是神風教的人哩!”

小蛟兒急說:“鳳鳳,你不能這麽說的。”

山婦“哼”了一聲:“今日你們就別想逃離百丈嶺。”

甘鳳鳳說:“我們呀!根本就不想逃。”

“那麽說,你們是有意來這裏的了?”

“你說對了,我們是奉一個人的口信,前來這裏找你們的。”

“是黃岐士那老賊?”

“這下你可說錯了!”

“不是那老賊?是誰?”

“雲中鶴!”

老樵夫和山婦一怔:“雲中鶴!?”

“是呵!江湖上人稱為怪影。”

“是他!?”

“奇怪吧?”

山婦不由再次上下打量小蛟兒和甘鳳鳳:“不可能!”

小蛟兒說:“大嬸!是真的,我們絕不敢欺騙你。”

“他怎麽說?”

“他說,要是在下兩人見到了大伯和大嬸,就代他向你們問好。”

“你們在哪裏見到他了?”

“江西贛州府。”

山婦又望了小蛟兒好一會,眼裏露出了柔和的光芒,點點頭說:“唔!我相信你們。”

甘鳳鳳問:“你怎麽這樣快就相信我們了?不怕我們騙你嗎?”

“小妹子,單憑你這樣的問話,我就更相信了,現在好了,沒事啦!”

這位漁俠,真可以說是單料銅煲,熱得快,也冷得快。也像春天的天氣,小孩子的臉,說變就變。剛才還聲勢洶洶要捉小蛟兒和甘鳳鳳,現在一下變得沒事了。

小蛟兒對她一揖說:“多謝大嬸。”

漁俠問:“小兄弟,你和小妹子不會惱我們,而不到我們家裏吧?”

“在下怎敢惱的?就是大嬸不說,我們也要到大伯、大嬸家中拜訪,聽兩位的教導。”

漁俠笑起來:“小兄弟,看來你比小和尚更會說話,而且也不左一句右一句念蝦米豆腐,還添上什麽蟮的魚的哉!叫人聽了不舒服。”

大家一聽,都笑起來。

在回家的路上,甘鳳鳳仍好奇的問:“大嬸,你這麽容易的就相信我們?”

“小妹子,你不是懷疑我故意將你們騙到我家裏,將你們捉起來吧?”

“哎!大嬸,我要是疑心,就不會隨大嬸回家了。我只是感到奇怪。”

“小妹子,你想知道是什麽原因,我會相信得這麽快?”

“是呵!”

“小妹子,我相信你們,第一是你們知道怪影這個‘雲中鶴’的綽號,在江湖上,知道這一綽號的人不多,黑道上和神風教的人,恐怕沒有一個能知道,所以我開始打消了對你們的懷疑。”

“大嬸,第二呢?”

“第二嘛,他叫你們碰上了我們,代他向我們問好。”

甘鳳鳳不明白了:“大嬸,這又怎的了?這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話呀!”

“不!這是我們以前商議好的一句暗語,能說出這一句話的人,是好朋友,是可以信賴的人。”

甘鳳鳳叫起來:“嗨!這個雲叔叔,怎麽不對我們說明白呵!”

“小妹子,畫公仔畫出腸,就沒味啦!”

老樵夫向甘鳳鳳眨眨眼,問:“雲中鶴有沒有托你們帶一句話來,叫我小老頭兒不吃魚的?”

甘鳳鳳笑起來:“大伯,可沒有呵!”

“不,不,你一定忘記了,對不對?”

漁俠山婦從旁伸手過來,一下就擰起了他耳朵:“你這老殺才,是不是又在變換花樣不吃魚?這一次,我非要你吃不可。”

甘鳳鳳問:“大嬸!怎麽大伯害怕吃魚的?是怕腥呀?這是嫌魚不好吃,魚刺骨多?”

“誰知道這老殺才的。”

小蛟兒說:“大嬸!說不定我煮的魚,大伯喜歡吃。”

“小兄弟,你還會煮魚?”

甘鳳鳳說:“大嬸!你不知道,他從小就在洞庭湖邊長大,生活在漁船上,跟他爺爺學會了一手烹調魚的好本領哩!”

漁俠山婦驚訝:“真的!?”

“是呵!以前我也害怕吃魚的,自從吃了他烹調的魚後,我就喜歡吃了。他可以烹調出好幾種不同味道的魚哩!”

老樵夫睜大了眼睛:“你不是在騙我?”

甘鳳鳳笑著說:“大伯,我怎麽會騙你?你不相信,可以試一下,不好吃,你別吃就是,我們不會強迫你吃。”

“我、我試試。”老樵夫喜歡起來,問灰衣僧人:“小和尚,你吃不吃?”

“阿彌陀佛!罪過!罪過!貧僧不敢破戒。”

漁俠說:“你不吃,我們也不敢強迫你吃。我家的竹筍,木耳、冬菇、鮮菌有的是,夠你吃個飽。”

“多謝前輩。”

“我真的不明白,你們這些和尚不吃魚不吃肉,身子也長得這麽結實。我呀,一天沒十條八條魚裝進肚子裏,就瘦了一斤肉,成天就感到不夠飽似的。”

甘鳳鳳險些想笑出來,心想:“你還嫌不夠肥胖嗎?你應該和老樵夫調換過來,或者將你身上的肉,分一半給老樵夫才對。你再吃十條八條魚,不更肥胖了?”

其實,一個人的肥瘦,有些是天生的。有的人不吃肉和魚,甚至少吃飯,也肥得起來;有的人,就是浸在油缸裏,也肥不起來,仍骨瘦如柴。不管肥和瘦,最好是能活得長命。

他們走著,說著,轉過兩三個山坡,來到藍溪畔,這一帶似乎風景獨美,溪水平靜如鏡面,溪畔幾塊奇巖怪石,拔地沖天而起,巖下溪水更藍得似緞,深不見底,距離溪畔十多史遠的山峰下,有叢叢翠竹,迎風搖曳,翠竹林中,茅舍隱現。要不是溪畔巖下停泊著一條小小的漁船,誰想到這深山群中有人家的?竹林茅舍,就是武夷樵漁雙俠隱居的地方。

樵漁雙俠,各自得異人傳授一門與眾不同的武功,樵俠除了練成一身經受得起拳打腳踢掌拍的武功外,更身手敏捷,在山野森林中奔走如飛,徒手可獵虎豹。他上山打柴,根本不帶任何工具,只憑一雙手,就將柴打回來了,江湖上人稱神掌樵俠。

漁俠水中功夫極好,練成了魔掌無影腿,更會飛索套人,百發百中。論武功,她比樵俠勝一籌。他夫婦倆性格怪異,不喜歡與武林人士交游往來,也不願在江湖走動,要走,也只在福建一地。所以中原武林人士知道他們夫妻的人不多,也不見聞於中原,但生性行俠好義,遇見不平之事,便挺身而出,不顧自己的安危。尤其是漁俠,直爽性暴,敢笑敢哭,敢作敢為,不理旁人,她要是插手所管的不平之事,有時蠻不講理,不理睬旁人說東道西,只認定自己的一個理,硬幹下去。但他們夫婦倆的特點,不枉殺人。漁俠雖然嘴巴兇惡,從不傷及無辜和不會武功的人。對於刁蠻的人,她只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已。

小蛟兒、甘鳳鳳和少林寺僧人無本隨樵漁雙俠走入竹林。只見茅舍四周環境清雅、深幽、寧靜。茅舍的一側,有一塊菜地,畦上種了些姜蔥蔬菜之類的作物,使茅舍添上了田園風光。

甘鳳鳳說:“大嬸,你這裏真好真美呵!住在這裏,使人塵念全消,與世無爭。”

“是嗎?那麽小妹子在我家應多呆些時間再走才是。”

“那我先多謝大嬸啦!”

走進茅舍,屋裏的一切門窗、桌椅、小凳、生活用品,無一不是用青竹制成,使人有種舒適的感覺,竹桌上仍擺有碗筷和一大碗煮得溶溶爛爛的魚。這樣的魚,叫人又怎開胃?甘鳳鳳心想:一條魚煮成這樣,要色沒色,要香沒香,恐怕味道也好不到哪裏,怪不得老樵夫寧願死,也不願吃魚了!

小蛟兒看見屋內的情景,不由想起梵凈山莊林大叔在冰湖邊上那間園林式的竹舍來,幾乎和樵漁雙俠室內的情景一樣,一切都是用竹制成,不過林大叔的竹舍比這裏布局好,也收拾幹凈得多。小蛟兒觸景生情,想到了小芽菜,又聯想到梅、蘭、菊、竹四位姑姑來,不知她們現在怎樣?會不會在想我?我幾時才會再回梵凈山去探看她們?

突然,鳳鳳在他身後扯了一下:“蛟哥!大嬸大伯叫我們坐呀!你在想什麽的?”

小蛟兒一下從遐思中醒了過來,笑了笑:“我沒想什麽。”

“你是不是想怎麽烹調魚才好吃?”

漁俠說:“小兄弟,別急,先坐下來喝杯茶,歇一下也不遲。”

“是!大嬸。”

喝過茶後,小蛟兒問:“大嬸,還有沒有魚?讓我弄些給大伯吃。”

“有呀!多的是。”

“放在什麽地方?”

“放在藍溪。”

“藍溪!?”

“是呀!整條藍溪都是我放魚的地方,想幾時吃,就幾時去捉,不好?”

小蛟兒一笑:“大嬸,那我去捉吧。”

漁俠有些意外:“你會在水中捉魚?”

甘鳳鳳代小蛟兒說:“大嬸,你還不知道,他還是一個捉魚的高手哩!洞庭湖那麽大,他赤手空拳的跳下湖去,不用多久,就將魚捉上來了,而且要捉那一條就捉那一條。”

小蛟兒似乎有點怪甘鳳鳳多口,連忙說:“大嬸,你別聽她說的,我只是碰巧捉到。”

甘鳳鳳嚷起來:“難道我說錯了嗎?”

漁俠有點不大相信小蛟兒在水中能空手捉魚,嘴裏卻說:“小兄弟,別謙虛,我真想看看你空手捉魚的本事呀!來,我們一起到溪邊捉魚去,看誰捉的多。”

老樵夫說:“我也去。”

“老殺才,你去幹什麽?在家裏坐著,陪小和尚敘敘話,問問小和尚,莆田少林寺到底出現了什麽麻煩,弄得智慧這個老和尚專門打發他來找我們的。可是,你不許變花樣想跑了!”漁俠又對甘鳳鳳說:“小妹子,你代我看住這老殺才。”

甘鳳鳳笑著:“大嬸,我怕看不了大伯,最好大嬸用繩將大伯綁起來,我就放心了!”

漁俠說:“不錯!不錯!看來我是綁住他才行了。”說著,便去取繩索。

老樵夫叫起來:“你綁住了我,叫我怎麽和小和尚說話?”

“我只捆了你的手腳,可沒捆你的嘴巴,怎麽不能說話?”

甘鳳鳳補上一句:“是呵!我只見人用嘴巴說話,可沒見有人用手腳說話的,除非是啞巴,才用手說話。”

小蛟兒說:“鳳鳳,你少說兩句好不好?”他對漁俠說:“大嬸,你放心,大伯一定想吃我弄的魚,不會跑的。”

“他跑了怎麽辦。”

“大嬸只管向我要人好了!我相信大伯不會跑的。”

“好!我相信你。”漁俠又對老樵夫說:“老殺才,這次看在小兄弟面上,饒過你、你可別弄得小兄弟難做人。”

小蛟兒說:“大嬸!我們走吧!”

小蛟兒和漁俠雙雙到山巖下的藍溪邊,這裏溪水平靜如鏡,深不見底,是藏魚最多的地方。小蛟兒說:“大嬸,你不用下去了,我一個人下去就行。”

“小兄弟,你真的能在水中捉魚?”

“能!我要是捉不了,大嬸再下水好不好?不知大嬸和大伯平日喜歡吃什麽魚的?”

“我什麽魚都喜歡吃,那老殺才什麽也不喜歡吃,對了!只有甲魚,他還能吃兩三口。”

“這溪水中有甲魚嗎?”

“有呵!不過頂難捉的。”

“那我就捉兩只甲魚上來。”

漁俠見小蛟兒說得挺輕松的,似乎很有把握,有些驚訝了:“小兄弟,你水下功夫真的哪麽好?”

“過得去而已。”

小蛟兒說著,便脫光了自己的上衣,同時也將面具除了下來。這一下,又使漁俠驚喜了:“小兄弟,原來你是這麽年青英俊的,你幹嗎戴上這副中年模樣的黃面孔的面具?”

“大嬸,話說來就長了,等我捉完魚後向大嬸說。”小蛟兒話完,人淩空躍起,宛如魚鷹般的,直插入溪水中,連浪花也沒濺起來,漁俠見了不禁讚了一句:“好俊的入水功夫,不知道他是哪一門派的弟子,怎麽會神風教黃岐士武功的?他不會是黃岐士的弟子吧?若是!怎麽會與怪影雲中鶴成了好朋友的?我真的要弄個明白了。”

漁俠正自語時,只聽到一聲水響,小蛟兒一手抓了一條大白鱔,一手扣住了一條大白鯰魚,從溪水中躍上岸來,高興的說:“大嬸!這深潭似的溪水中,各種魚真的不少,我現在隨手抓了這兩條魚上來,大嬸你喜不喜歡?”

漁俠一時間驚喜得呆住了,心想:這位小兄弟,水中的功夫何止是俊,簡直比自己還高出一倍有多!白鱔白鯰,肉極為上品,但也極難捕捉,他怎麽下水片刻,就捉了這麽兩種藏身於不同地方的魚上來?這真是天外有天,人上有人了。半晌,漁俠才笑著說:“小兄弟!你真行!這兩條魚太好了!你是怎麽捕捉的呵!”

小蛟兒咧嘴笑了笑,丟下白鱔和白鯰,又縱身下溪。漁俠用水草將白鯰和白鱔剛綁好時,小蛟兒又沖出水面躍了上來。這一次捉的,又令她大為驚訝,竟然是兩只一斤重的甲魚。這種甲魚,不是深藏在山下的巖石縫隙之中,便是深伏在溪底的泥沙裏,它們不爬上岸,一般在山中極難看見它們。漁俠懷疑小蛟兒不是人了,而是水中的水獺。小妹子的話沒有錯,小兄弟是名副其實的捕魚一流上乘高手。

漁俠哪裏知道,小蛟兒在梵凈山莊,學武的入門階段,就是下冰湖練雙手捕魚的功夫,在小芽菜和竹姑姑的口傳心授之下,練成了與眾不同的水面水下功夫。捕魚,對小蛟兒來說,現在已是雕蟲小技,他更可以淩波而立水面,用掌力將所要捉的魚吸了上來,根本用不了下水中去捕捉。只不過他不想在漁俠面前顯示這一絕技。

隨後,小蛟兒又從溪水中挽了一條金色的大鯉魚上來,問漁俠:“大嬸,這幾條魚夠吃的吧?”

漁俠看了看,眉開眼笑的說:“夠了夠了!可能吃不了啦!”

“大嬸,夠了我們就回去好不好?不然,大伯他們恐怕等急了。”

“好!兄弟,你告訴我,你這一身水下的真功夫在哪裏學的?跟誰學?是你爺爺?”

小蛟兒搖搖頭說:“我爺爺只是一般的漁戶人家,不會功夫,我是在貴州梵凈山莊學到的。”

漁俠一時傻了眼:“你是梵凈山莊的弟子?”

“大嬸,我也不知怎樣說才好,我不是梵凈山莊的弟子,但一身武功,卻又是在梵凈山莊學到的。”

“哎!我明白了,你就是小蛟兒?”

“哦!?大嬸。你怎麽知道了!我好像沒向大嬸說過我的姓名。”

“小兄弟,這是怪影告訴我的。”

“是雲叔叔!?你最近見到雲叔叔了?”

“最近沒見,是他在前幾年告訴過我有關你的事情。說你跟隨了三不醫徐神仙學醫,以後不知怎麽的失蹤了!後來又聞說你在梵凈山莊中,曾一舉而擊敗了什麽嶺南一掌,令武林驚震……

小兄弟,最近我又聽聞,你跟一位紅衣女子,大鬧湖廣,挑了神風教各處的不少堂口,在湘西火燒言家寨,弄得神風教的人在追蹤你們。我呀,真是有眼不識泰山,到了我跟前還不知道,我心裏還思疑,小兄弟是什麽人的?怎麽雲老哥要你捎口信給我的,原來你是小蛟兒,怪不得了。”

“大嬸,你不會怪我們戴了面具吧?”

“喲!我怎麽怪你們的,看來你戴了面具,是為了避開神風教人的跟蹤,對不對?”

“大嬸!不全是這樣,我不想太多的武林人士知道,避免麻煩。”

“對對!以小兄弟武功,還怕什麽神風教人跟蹤的?──對了!你那位同伴,是不是江湖上人傳的紅衣女魔?”

“是!”

“她的真面目不會這樣醜吧?”

“大嬸!人家說她很美。”

“她叫什麽了是哪一家的女子?”

“甘家,叫鳳鳳。”

“湖廣甘家?跟詭秘女俠甘玲是什麽稱呼?”

“甘玲是她的姑姑。”

漁俠更是驚喜:“原來她是甘氏三煞的女兒。甘家一向不賣武林黑、白兩道的賬,怪不得她敢挑了神風教的各處堂口,也得罪了一些名門正派。”

小蛟兒有點擔心:“大嬸,你不會對她不歡迎吧?”

“哎!我怎會不歡迎她的?我跟她姑姑甘玲還是好朋友哩!”

小蛟兒高興起來:“這樣就太好了!”

“小兄弟,快穿上衣服,戴好面具,我們趕回去。”

他們提著兩只甲魚,一條紅鯉,一條白鱔和一條大白鯰魚,歡笑著回去了。甘鳳鳳一見他們捉了那麽多不同品種的魚回來,高興得叫起來:“你們怎麽捉了這麽多的魚了?真是一次大豐收!辛苦啦!”

漁俠說:“這都是小兄弟一個人捉的,不關我的事……!那個小和尚呢?走了?”

甘鳳鳳說:“走了!他和大伯談話後,便說要趕回莆田,不敢多留了。”

“老殺才!那小和尚跟你說什麽了?”

老樵夫似乎只貪婪的望著那兩只甲魚,在流口水,對她說的話聽而不聞。甘鳳鳳扯了他一下:“大伯!大嬸在問你啦!”

“哦,哦!”老樵夫好像剛醒過來:“老伴,你問我什麽了我可沒有跑呵!”一雙眼睛仍盯著那兩只甲魚。

漁俠伸手扯他的耳朵,將他的頭擰了過去:“那兩只甲魚不是你吃的,是老娘吃的。”

“那……哪我吃什麽?”

“吃魚!”

“老伴,能不能給點情面,讓我也吃?”

“那你吃不吃魚的?”

“吃!吃呵!最好先吃了甲魚,再吃魚,好不好?”

“好你個頭!我問你,那小和尚跟你說什麽話了?”

“他說,莆田少林寺招惹了麻煩,主持慈雲禪師不知怎麽病倒了!”

漁俠奇異說:“慈雲禪師這老和尚一身真氣甚厚,幾乎是百病不侵,怎麽會病倒了?”

“好像是中了什麽毒。”

“中毒!?中什麽毒的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中了何人的毒?”

“不知道!”

“什麽都不知道,找我們幹嗎?我們又不是郎中大夫。”

老樵夫說:“是啊!我也是這麽說的,可是慈雲病倒居不久,神風教的人就找上門來了!說他們的教主可以治好他身上的毒,不過,得派出慈心、慈雨這兩位大師,成為神風教的護法長老。”

漁俠叫起來:“顯然這毒就是神風教的人下的。”

“老伴,我也是這麽說呵!”

“那小和尚又怎麽說?”

“他說,慈雲禪師用一句‘出家人不過問武林中的事’而推掉、拒絕了!”

“這老和尚有骨氣。”

“老和尚骨氣是有了,可是第二天,寺裏的一些和尚又莫名其妙的中了毒。”

“這些光頭和尚怎麽這般的窩囊?給人下了毒也不知道?”

“可不是嗎?老伴,要不是這樣,少林寺的智慧禪師就不會打發他來找我們了!”

“我們去幹什麽?”

“請我們暗中相助,查出下毒的人是誰,同時更防神風教突然向莆田少林寺出手!”

“你答應他,我們幾時去?”

“老伴,我不敢亂作主,等你回來決定。”

“你也真是,救人如救火,明天動身!”

他們何時動身,要搭救的人獲救了沒有?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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